可现在,我觉得痛得难以忍受,身体止不住地颤抖,医生见状立马给我加大了止痛药的计量。
当我停止颤抖后,我问队长:「以后,我还提得动枪吗?」队长沉默不语,旁边的医生只好开口:「不想你的左臂报废,以后就别提重物,也不能再拿枪。」
「夜枭」成为历史,我再也不能当狙击手。
我回到了自己入伍时的老部队,干回了老本行,重新当起了工程兵。
我一直在默默关注锦书,希望她能尽快从我战亡的悲痛中走出来。
她撞向棺材的那一幕一直在我脑中回放,我多次从梦中惊醒,都庆幸那满地是血的画面只是个梦。
我每个夜晚都会伪装成清洁工,在家附近的垃圾回收站,通过监控器看锦书。
她有一个习惯,每天晚上八点左右会下楼丢垃圾。
出院后,我连续在垃圾回收站报到一个月。
看着她步履缓慢,一手提着垃圾袋,一手轻轻托着肚子,像只可爱的企鹅走来时,我就会忍不住笑。
遇见下雨天,我担心路面湿滑,就会把垃圾桶放在单元门口,让她一开门就能丢垃圾,不用往外走。
看见她满脸疑惑地看着换了位置的垃圾桶,我也会心情愉悦。
我们在一起时,我老爱逗她,每次她都会用这种表情看我,我都会忍不住亲上好几口。
我想看她笑,看她怒,看她恢复以前的活力,而不是以泪洗面。
又是一个暴雨的夜晚,锦书下楼丢垃圾时,还没打开单元门,就突然捂着肚子弯下腰,脸上尽是痛苦之色。
我在垃圾回收站的监控中看到,惊得站起身,想要冲出去。
刚要跨出大门,我止住了脚步,再看监控,锦书所站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滩水。
她要生了!
我拨打了120,快速报出锦书的位置,请求对方尽快过来。
担心暴露身份,我不敢说需要救援的是烈士家属,希望医院能优先对待锦书。
我自己受伤时毫无畏惧,但看着锦书躺在地上,我一刻都忍受不了。
我在电话里说了军队和医院之间的急求暗语,希望医院重视,以最快的速度赶来。
十分钟后,锦书被抬上了救护车,我在后面悄悄跟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