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我,不好意思地红了脸:「姑娘,对不起,我刚刚摸了你,我就是太好奇了。你放心,我啥也不干了,再干下去,我爹娘该抽我了。你睡吧,等你睡着了我就走。」
他父母把他教得真好,好到我再也没在***营见过他第二次。
这样的人,我不希望他做我孩子的爹。
我早就想好了,我的丈夫必须是个死人。如果他活着,将来打仗结束回了家,他未必还愿意要一个出身不明的孩子和我这种老婆。
只有战死的兵最安全。我给他后代香火,他给我名分和户籍。
可陈石头还是死了,甚至我连他的尸首都没见到。
有个军官拿着一堆东西摊在桌上。
他说这些都是这次牺牲的士兵里、想要当孩子爹的人留下的,我可以从中选一个。
「吴大牛,二十五岁,岑县广山村人,留下银钱并抚恤金三十七两。」
「何二,十五岁,焦山下溪村人,留下银钱并抚恤金三十二两。」
……
「陈石头,十七岁,安县桃李村人,留下银钱并抚恤金二十二两。」
他把东西一堆一堆介绍过去,嘴里喊着那些再也回不来的名字,仿佛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。
我听了很久才听到陈石头的名字,他留下的钱有点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