拉开衣柜,傅行屿将自己常穿的几身衣服塞到行李箱里。
又将一些书本和笔记文具装进去,箱子还多出好大的空间。
原来,诺大的一个家,他的存在感那么低。
低到连一口皮箱都装不满。
傅行屿叹了口气,拉上皮箱拉链收到了床底下。
想到去北京报道,还需要一张证件照,他骑上自行车去了镇上最近的照相馆。
红旗照相馆。
傅行屿刚停好自行车,却意外看到一辆熟悉的军绿吉普车停在路边。
徐知柠的车怎么在这里,她不是在部队做任务吗?
傅行屿下意识侧头看向照相馆的玻璃窗内,就见一头利落短发的耿扬巍将头歪着,和一个穿军装的女人笑着靠在一起。
那个女人,正是徐知柠。
徐知柠看着照相机,嘴角微微上扬。
记忆的那张合照与眼前的画面重叠,刺得傅行屿眼尾有些发红。
原来在喜欢的人面前,寒川冰山也可以融化成水。
傅行屿无声地笑了笑,没有进去打扰他们的拍照。
既然已经决定了离开,他也没必要庸人自扰。
反正再过十天自己就要走了,到时候他们想拍多少照片都随意。
傅行屿驻足在窗边,看着他们拍完照后走出照相馆。
看着徐知柠亲自给耿扬巍拉开了副驾驶的门,还贴心的替他系上安全带。
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看起来,比他和徐知柠更像一对恩爱夫妻。
傅行屿恍惚想起,前世他居然从未坐过徐知柠的吉普车。
那时有事要用车,徐知柠总是义正言辞的说:“车是公家的,你坐不合适,怕人民群众说我搞特殊,等以后咱们自己买了车再搭你。”
所以每次赶集去买东西,傅行屿都是踩着二八大杠的自行车,拖着重重的货物回家。
看着扬长而去的吉普车,傅行屿勾起一抹苦涩的笑。
原来不是不能坐公家的车,而是她的副驾驶位置,是心上人的专属。
他这个名义上的丈夫,还不够资格坐。
傅行屿深吸一口气,平复好了情绪才推开照相馆的门。
坐到椅子上,头顶的柔光灯打到他的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