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不知道的是,我铁了心要离。
我把离婚协议书拿到面前,握着笔。
在他薄凉的目光下,我翻到离婚协议书的最后一页,签上自己的名字。
然后把笔递给他,「没问题就签个字吧。」
这一刻,裴寂川终于意识到我不是在和他开玩笑。
他敛了眸色,嗓音低沉得不像话:「想好了?」
我看了眼时间,「现在去民政局,还能赶上最后一场号。」
他没说话。
直直地盯着我,幽暗的黑眸好似要在我身上寻找破绽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他终于敛了眸子。
「那就离吧。」
他签下自己的名字。
突然笔尖一顿,「下个月就是爷爷的寿宴,我希望我们离婚的事,等爷爷的寿宴过了再和家里说。」
我没意见。
起身,从角落里拉出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。
「温言。」他的声音少了几分冷硬,「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。」
「没必要。」
既然离婚,那就不要再有任何纠缠。
「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地方,尽管开口。」他又说。
我没停留。
走至玄关,他快步追了上来,「我送你。」
「不用,有人来接我了。」
下了楼,远远地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站在路灯下。
发现我的那一刻,他迈开长腿迎上来,很自然地接过我的行李箱。
上了车,我看向驾驶座上桀骜矜贵的男人。
「沈逾白。」我说,「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。」
沈逾白很轻地笑了一声,倾身靠近,帮我系安全带。
「一个月而已,我等得起。」
我和沈逾白是大学同学。
都是法学院的前几名,是同学,亦是竞争者。
我们相识于一场大型辩论赛。
那次的辩题是:如果你有超能力,可以让你爱的人也爱你,你要不要使用这项超能力?
我和沈逾白是正反方,那场辩论赛很激烈。
最后是我方赢了。
辩论赛结束后,他拦下我,「如果我有,我会毫不犹豫地使用这项超能力。」
那时的我年轻气盛,心气儿傲,字字诛他心:「那就是你不值得被爱。」
沈逾白深深地看我一眼,「我爱她,但我也尊重她。只要我不放弃,她一定会看到我。」
我意味深长地笑了,「原来学神也有爱而不得的人呢。」
他不说话,只是沉默地看着我。